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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审计到财务一路走来——访北京瑞美克通讯设备有限公司财务总监陈锦妍
“从某个角度看，会计师事务所是一个能使个人快速成长的学校，其培训、工作和管理机制会令从业者学到许多专业知识和管理理念，审计从业经历也会为将来的财务管理工作提供独特的视角。”
随着普华永道、毕马威、德勤、安永四家国际会计师事务所(下称“四大”)在中国纷纷“登陆”并迅速地扩展业务，“四大”几乎每年不限专业地进行校园“点将”，“四大”已经成为大学校园使用频率较高的词，而中国目前有不少中高级财务人才“出身”“四大”。
陈锦妍，1993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专业，曾在“四大”之一的德勤会计师事务所工作过五年。北京瑞美泰克通讯设备有限公司的财务总监。谈起与德勤的“缘份”，她笑着说自己的机遇比较好，大学毕业后，先是在中国建工集团从事过一年财务工作，与许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她也曾对未来的发展方向感到过困惑。1994，通过参加香港关黄陈方会计师事务所的培训项目，开始了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职业经历，而且在德勤一呆就是五年。她认为事务所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学校，对于年轻人的培养是非常理性且有规划的，对于新进入的年轻人，事务所会根据个人的能力确定岗位级别，“刚开始时，你可能不知道如何开展工作，这没关系，有项目组长带你，他会将任务分配给你。审计过程需要进行分析，对存有疑问的地方需要深入挖掘下去，而在你将审计报告提交给项目组长后，组长会对你忽略的地方进行提醒，这些过程就会使你学到不少知识。事务所的存档机制也是非常完善的，如果你刚接触公司的一家老客户，对该企业的情况不甚了解，也没关系，可以通过翻阅事务所的存档资料了解该客户的基本情况，并能知晓审计的重点应放在哪里”。陈锦妍根据自己多年的审计实践指出，由于事务所的审计多数是抽样审计，审计工作特别强调认真细心，很多时候是在细节处发现问题的。
提起在事务所的工作，人们的直观感受往往是非常辛苦，加班和出差可以说是家常便饭。陈锦妍也承认事务所的工作比较辛苦，“那时候经常出差，白天出去查账，晚上回来准备工作底稿，很辛苦。我坚持了五年，应该说时间还是比较长的。事务所的工作量通常有相对的闲季和忙季之分。在没有项目的时候，事务所是很鼓励大家学习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考完了ACCA和中国注册税务师的全部课程。虽然累了点儿，不过收获还是蛮大的。我觉得在事务所的那段时间是我收获最多、成长最快的几年，那时感觉就是每天都在进步。”对于刚走出大学校园、又准备在财务方面发展的年轻人来说，是先进入企业还是先到事务所陈锦妍认为能先在事务所锻炼一段时间会比较好。事务所的工作由于要接触形形色色的企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无论是在法定审计还是提交管理建议书的过程中，都要去认真挖掘和分析企业中存在的种种问题，这会令审计人员的眼光变得很开阔，有机会接触到很多东西。比较两种渠道成长起来的财务人员，陈锦妍说从事务所过渡到企业财务和直接从企业会计基础工作做起的财务管理人员之间还是存在一些区别的，“由于做审计大多数情况下进行的是抽样审计，经常要使用重要性原则。当在审计过程中遇到各类问题时，需要运用重要性原则来做出判断，这个问题是不是属于重大问题，需不需要做会计调整，需不需要予以披露等等。虽然企业的会计处理也要用到重要性，但是日常工作中更多侧重在准确性、真实性的要求。这种工作习惯会潜移默化地对个人的思维方式产生影响。因此，通常是做过审计再做企业财务时就敢于‘求变’，而一直从基础会计工作做起的财务管理者由于会计工作所固有的谨慎性更倾向于‘求稳’。”
对于事务所，外界流传着一种说法，即“三分之一升级、三分之一不动、三分之一走人”。陈锦妍对此进行了澄清，“事务所的职位设置呈金字塔状，人员的流动和更替其实没外界说的那么残酷。努力工作的话 ，经理级以下的员工基本上每年近一半的人会有机会获得职位提升。一些职位较高的人才外流并不是他们不胜任或没获得提升，而是因为他们感觉自己的经验已经比较丰富了，想到企业去继续发展了。”
在事务所的五年中，陈锦妍从事过代理记账、税务咨询、法定审计(包括上市公司审计)等各类专业工作；广泛接触各类企业财务业务，熟悉中国及国际会计审计标准，积累了丰富的经验。1999年10月，陈锦妍接受了她曾参与审计的一家外企客户的邀请去做财务总监。由于在德勤工作时接触了较多的外企，又考完了ACCA的全部课程，她对中国会计准则和国际会计准则都比较了解，因此，能够驾熟就轻地处理该公司的会计业务处理，并能对中国和美国会计准则之间的不同做法向外方进行合理解释。不过，初从审计工作过渡到企业财务管理工作，她还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她觉得从审计到企业财务管理是个很大的转行，不仅仅是业务的转换，更重要的是看问题的角度和沟通方式的转变。她笑着说：“我刚去这家公司做财务总监的时候，审计的惯性使我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工作定位于给其他部门纠错的位置上，用查错的眼光去审视公司存在的种种问题，忘了财务的身份。这样做的结果是各部门对财务的意见相当大，不能接受财务的处理方法。后来，在公司总经理的善意提醒下，我才意识到审计和财务工作的区别。事务所的审计工作黑白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而企业内部各部门之间要有一定的宽容度，尤其要讲究相互协作和配合。企业的发展是各部门长期互动的一个过程，可以用审计的眼光来看待公司存在的问题，但不能用审计的处理方法来指出问题，否则各部门都将主要气力用于内部交流上了，无暇支持企业的战略规划与发展。在后来的财务管理工作中，我就特别注意与其他部门的沟通方式。”当然，财务在与其他部门的协作过程中，可以有一些灵活性和相互理解、相互配合的地方，但坚持原则还是必须的。在这里，她举了企业库存管理的例子进行说明。“我们知道库存管理在企业中是很重要的。有时候一些企业在经营规模不太大的阶段，对库存管理流程和记录不太重视，资料也不完善。库管人员可能会说他们的收发货都是依据生产和销售的要求进行，而且也没有物品丢失，他们工作是没有问题的。但我们不能根据个人的理解或承诺就默认库管工作的合理性，这时，财务就要坚持要求库管部门做好相关的记录及台账的登记工作。
陈锦妍先后在两家外企做财务总监达六年之久，对财务的理解也随着经验的积累更加深刻。她充分肯定了财务工作对于企业发展的重要价值。她将财务的作用分成两个层次，对于第一层次，她认为应做好基础财务和内部控制工作，这就要求财务部门既有责任心，同时还要发挥主动性。她说，“在做好业务的同时，还应处理好与其他部门的沟通。我认为在与其他部门沟通时，一定要注意用数字来‘说话’，不管业务部门对于某个产品或项目的描述多么好，都需要通过具体的数字来进行说明，定量分析要比定性分析更具体、更客观，其结果也更一目了然。而且在企业内部，财务有义务通过沟通和交流使其他部门也养成用数字来‘交流’的习惯，财务还应该提供管理信息，除了定期的财务报表之外，应根据企业管理的重点设计内部报表，以及时反映企业各方面的进展情况并进行认真地分析。随着企业战略、市场情况、管理重点的变化，也需要对内部报表进行动态调整。”她所说的第二层次，是指财务要参与公司的运营发展，这就对财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财务不但要熟悉企业的企业务，还要了解市场竞争环境、竞争对手的情况、政策法规等相关因素及其变化，而且需要财务变换角度来思考企业的发展与管理问题。这时财务就不只是单纯的财务身份了，还需要站在其他业务部门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看问题的角度会更加全面，才能更好地参与企业的各项经营发展决策。投资、筹资、重组规划的操作，既是公司发展运营的战略问题，也是财务管理的重要工作。”。对于财务人员在企业中的角色，陈锦妍用“管家婆”这一非常传统的词进行概括，既要管好公司家产、记好账，同时还要积极参与企业的经营发展决策，确保企业资产的保值增值。
陈锦妍是在工作之余考完ACCA和中国注册会计师的，她主张财务人员应在工作之余进行系统的学习和培训，这样才不会使自己落伍，“工作久了，工作经验相对丰富了，个人就会变得有些主观，凭经验和直觉来判断和分析问题，这样很容易犯错，而学习可以令我们及时地更新知识，使我们明白对于同一个问题还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因此工作之余的继续学习和培训显得非常有必要。”至于学习和培训的内容及方式，她认为因人而异，无论是ACCA或CPA的后期培训，还是参加自己感兴趣的研讨会都能学到一些东西。不过她最喜欢的方式还是校园内的学习，“因为当你以学生的身份去学习时，你容易忘掉一些经验，能够以一种谦虚的心态去吸取知识，而且这样的学习会更加系统一些。”
怀着对财务专业的喜爱以及对知识的不断渴求，陈锦妍刚刚通过了中央财经大学第二届会计硕士专业学位(Mpacc)的入学考试并成为Mpacc学员。新年伊始，陈锦妍也将踏上属于她的“求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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